这两个人一进来,便吸引了食客们的注意,男的英俊,女的更是肌肤细腻,蜂腰隆胸,俏美温婉,眼儿如月牙儿弯弯,真是世间罕有的绝色。 两人都配着剑,走到靠近张超群另一边的桌前坐了。 店伙上前招呼,那英俊青年细声细气地点了八个菜,每点一个都问那美女一声,语气温柔得能羞死一百只苍蝇。 “青妹,这里粗陋不堪,将就着吃些,待回了重阳宫……” 美貌女子好看的眉毛一皱,道:“都说了,不要叫我青妹,你叫我武青婴就是了……” “是,是。武姑娘。” 这英俊青年连连点头,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丝黯然。但……当他转过头去的一霎,眼中却是光芒跳跃,正巧,被张超群看到。 张超群起先见到武青婴的那一瞬间,几乎是惊得呆了,心中狂喜之下,就欲相认,但随即看到她身旁跟着一个小白脸,心中就是一沉,酸意登时翻腾。 迟疑了一下,知道武青婴现在多半是认不出自己了,索性坐着观察,假如武青婴真的敢红杏出墙,说不得,那就只好……只好…… 张超群只好了半天,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一个店伙已送来两道菜肴和一壶酒,放在桌上。 此刻,瞧着自己的老婆跟一个小白脸坐在一桌,虽然没说什么,没做什么,武青婴更是对那小白脸冷冷淡淡,保持着距离,但超群哥依然是酸溜溜的,只觉这菜粗粝难咽,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一饮而尽。 不多时,武青婴这一桌也上了菜来,武青婴伸箸之时,忽然瞧见张超群这边,芳心一颤。 那个少年跟张超群怎么那么像?这一呆,眼神登时柔和起来。 青年见她眼神瞧着一边,好奇之下,顺着她眼神望去,见是个大孩子正在喝酒。 正觉好笑时,发现这大孩子虽然年幼,模样居然一点儿也不输于自己。 心中无名火起,低声一哼,转头向武青婴笑道:“青……武姑娘,再行五六十里路,就到终南山脚下了,你当真确定你的哥哥张超群就在全真教门下么?” 哥哥?张超群在一旁听得真真的,心中一时迷茫。 武青婴从哪里得知自己在全真教门下的?却又为什么说我是她哥哥,怎么不说是老公?张超群郁闷之极,埋头饮酒。 武青婴道:“应该不会错了,我到处打听,一个月前,听说全真教有个弟子,武功很高,也叫做张超群,我猜多半是他了。” 说到这里时,晶亮的美眸中一片喜色。 那青年说道:“在下师从长春真人门下二十多年,从未听说过有这个人的,只怕武姑娘要白走一趟了。 不过么,到了重阳宫,在下陪姑娘四处走走也是好的,终南山风光秀丽,原是踏青的好去处。” 张超群一怔,这人竟是长春子丘处机的门下?别是冒充的吧!全真教上上下下,有谁不知我名字的? 忽地想到刚才他一偏头时,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神色,不由得暗笑。 武青婴本就觉得渺茫,她听人说,全真教新收一名弟子,此人武功极高,在重阳宫大较比武,以一敌百,心中便想到这若不是张超群,世间还有何人这般厉害? 但却又听人说,那个叫做张超群的弟子,年纪很小,只有十来岁,武青婴又心凉了一截。 现下听他这么说,不禁脸上一僵,说道:“多谢尹兄好意,若是他不在重阳宫,我也没什么心情踏青了。” 说着,幽幽一叹。 尹姓青年道:“武姑娘和令兄真是兄妹情深啊!” 武青婴似是没有听见,轻轻地嗯了一声,美丽的双眼下垂,只瞧着桌上的菜。 尹兄? 张超群听到武青婴唤那人尹兄,登时想起一个人来,尹志平! 此人是丘处机的大弟子,论年岁,应该和郭靖年纪相仿,不说四十,怎也应该有三十六、七了。 这小白脸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,要年轻得多,若他真是尹志平,这厮没准天天搽珍珠粉了吧! 其实张超群在甘眉居的时候,也曾问过孙不二,孙不二说,尹志平带着几个师弟长年在外,没在重阳宫。 对于此人,超群哥是相当留意的,查包衣笔下所述,姓尹的这厮暗恋小龙女,乘小龙女的穴道受欧阳峰所制,又错认他为杨过的情况下施暴。 这厮狗胆包天,每当超群哥读此书时,最扼腕之处有二,其一,是杨过这傻叉居然不把程英、陆无双还有郭襄等一干子美女推翻在地叉叉一番,其二,就是这尹志平了。 杨过这顶绿帽子,戴得委实是冤屈了。 如今看到此人,张超群恨不得立刻就动手宰了他,但碍于武青婴就在旁边,不得其便,只好忍着怒气,闷闷地喝酒。 这厮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剧情,没有机会遇到小龙女,就来泡自己的妞,是可忍孰不可忍,一定要偷偷宰了他! 一双眼珠子骨溜溜的转着,思量着在他回重阳宫的路上就必须得动手,断不能等他上山,而且弑杀同门的罪过不小,张超群也不愿让孙不二和郭靖黄蓉他们伤心。 正想着,忽然从门外走进一个美貌道姑,年纪约有三十来岁的样子,但肌肤白腻,眉目如画,美艳四射,一只洁白如玉保养得极好的玉手漫不经意的荡着一柄拂尘,就那么走了进来。 张超群一看她的年纪和那把拂尘,立刻便猜到,这是李莫愁! 他倒不怕这人见人怕的女魔头,以她的武功,比起自己来差一截呢,只是她既然出现了,凌波呢?她为何不随侍身旁? 正担忧凌波之时,就听东首一张桌子“乒乓”一声,一只酒壶跌在地上,酒香四溢。一个黑衣中年人面色大变,活像是大白天见到了鬼似的。 那美貌道姑笑吟吟地朝那中年人走了过去,道:“何帮主,你撇了手下,一逃上千里,追得我好辛苦呀。” 那何帮主面如死灰,突然破口大骂道:“李莫愁,你毁了我们排帮在沅江上六十三家船行还不够,又追杀我千里,我何立身什么时候得罪你这个女魔头了。今天我跟你拼了!” 跳起来一脚踢倒桌子,从衣下抽出两支黑黝黝的判官笔,招招不离李莫愁要害。 那李莫愁好整以暇,拂尘左一挥右一挡,轻松地化解开何立身的攻势,口中还娇笑连连:“你们排帮一向在湘江上放排,本来也不关我什么事,好端端的你要在沅江开什么船行? 谁让你沾了这个臭字,你何帮主名字里,又正好有那个臭姓,我自然要砸你船行,你乖乖受死吧。” 李莫愁一说出这话来,张超群登时想起一个名字——何沅君!当年陆展元就是因为这个何沅君而抛弃了她的,李莫愁因爱生恨,因此性情大变。 这个何立身不但姓何,又在沅江上讨生活,李莫愁竟也因此恨上了,在何立身沅江上的船行见人就杀,大开杀戒,真是双手沾满了鲜血。 他们这一动起手来,酒肆里,登时鸡飞狗跳,惊叫声响成一片,许多食客也趁机飞单跑路,那掌柜叫苦不迭,蜷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。 客人跑光,可店内却还有两桌人没走,其一自然是我们的超群哥了。 跑?李莫愁又不是自己对手,又什么好跑的?再说,尹志平这厮看起来似乎对青婴有什么不轨的企图,若不看待着,岂不……岂不…… 刚想到这里,只见尹志平站了起来,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,面色难看之极,低声向武青婴道:“武姑娘快走,此人心狠手毒,不是好惹的。” 武青婴点一点头,面上却不如尹志平那么难看,站了起来。 这时,李莫愁忽然人影一闪,拂尘上的软丝如蛇般弹了起来,将两柄分水娥眉刺弹得老高,再刷的一下落下来,打在何立身头顶,立时头骨粉碎,如软泥一般躺在地上。 张超群见武青婴起身,也站了起来,正要跟出去。 哪知那李莫愁人如鬼魅般,“飘移”到尹志平身旁,语声轻柔婉转,娇媚地道:“这位大侠,刚才你说我心狠手毒么?你认识我么?” 尹志平被她拦住,心儿怦怦地颤着,两条腿竟也不由自主地软了。 但美人在旁,这口气势决计不可输了,不然就什么面子也没了。 “赤炼仙子李莫愁,江湖中有谁不知道?” “哟,这回不骂我心狠手毒了么?” 李莫愁提起拂尘在身上掸掸,慢悠悠的围着尹志平转了一圈。 尹志平早已吓得额前淌汗,生恐她趁机出手,别说她偷袭了,就算正面交手,自己也决计不是她对手。 李莫愁转悠了一圈,忽然看到武青婴,眼前一亮,娇声笑道:“好标致的美人儿,细皮嫩肉的,一掐就能掐出水来,这位大侠,你艳福还不浅啊!” 武青婴眉头微蹙,裣衽为礼,道:“这位前辈,我和他并没有关系,请你不要乱讲,毁我清誉。”